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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-02-29

父亲生病的日子

接到弟弟的电话[font=times],[/font]说父亲住院了[font=times],[/font]我心猛地一紧[font=times].[/font]赶紧问什么病?[font=times]80[/font]多岁的父亲,一生中最不愿、也极少与医院打交道,此次躺病床上了,肯定病得不轻。“好几天吃不下饭,排泄也不畅,估计胃有毛病”。电话那头,弟弟不那么肯定地说。第二天是周末,是夜,从合肥上火车,一夜无眠,下了火车,直奔医院。找到父亲的病房,只见他紧闭双眼,躺在靠墙的一张病床上,似乎是睡着了,白被子盖在身上,更显得消瘦。我心一阵阵发酸[font=times],[/font]退身出门[font=times],[/font]找医生询问病情[font=times].[/font]值班大夫是位年轻的姑娘[font=times],[/font]说父亲的病尚未确诊[font=times],[/font]正在留观。听罢[font=times],[/font]我松了口气,赶紧说:“若病情需要自费药[font=times],[/font]请尽管用[font=times],[/font]药费我们家属自己承担”。临走[font=times],[/font]我又给医生叮咛一句。再进病房[font=times],[/font]父亲醒了[font=times],[/font]看到我[font=times],[/font]有点惊讶[font=times],"[/font]你怎么来了[font=times]?[/font]我这点病[font=times],[/font]要不了几天就可以出院了[font=times],"[/font]说着,他挣扎着要起身。我赶紧迈上一步,把枕头垫高,帮他躺靠着。然后,找把椅子坐下。[font=times]"[/font]今天是周六[font=times],[/font]你陪我一天[font=times],[/font]明天就回单位[font=times],[/font]别耽误你上班[font=times].[/font]反正你们铁路单位坐车方便[font=times]”[/font]。父亲尽量用轻松的口气说。我点点头,端来水,看着他用颤巍巍的手勉强涮牙、洗脸,并一再拒绝我的帮忙。我知道,父亲是想在我面前证实他的生命力,证明他还能自理,免得我牵挂。不一会,哥哥、姐姐和弟弟都来了,病房里站满了前来探视的家属,更显得拥挤不堪。“你们都回去吧,我自己休息一会儿”。父亲怕我们站久了累着,赶我们回去。中午,给父亲送去面条,他没吃两口便搁下了。据弟弟介绍,一个星期以来,父亲全凭着输液维持着,每天[font=times]4[/font]大瓶消炎、镇痛、营养之类的药液,从早上[font=times]9[/font]点输到下午[font=times]6[/font]点。望着露在被子外面父亲的胳膊,上面布满了一个个青紫色的针眼,凝望着药液一滴滴注入父亲的脉管,我的思绪在翻腾。风烛之年是老人最脆弱的时期,也是儿女尽孝心的时机,回单位后,一定要向领导请假,在病床前伺候父亲一段日子。“小伙子,你过来一下。[font=times]”[/font]查房的大夫把我招呼到一旁。“你父亲的病很不好。”一种不兆之祥涌上心头,“会不会是[font=times]……[/font][font=times]”[/font]我不愿说出那两个可怕的字[font=times].[/font]大夫会意的点了点头[font=times],[/font]“我们怀疑是晚期胃癌,确诊要等化验结果。”天那,最担心发生的事还是来了。回到病床前,父亲好象预感到什么,一反常态,握住我的手,轻声问:“能不能再陪我两天?”我的眼睛湿润了,连忙回答没问题。当晚,我便打电话向领导请假,尽管有先斩后奏之嫌,但也没办法了。在老人为世不多的日子里,如果他的期望落空,以绝望之心在寂寞中运行,那是对生命多大的不敬呀! .SXqE+\_F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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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天过去了,父亲的病情明显在恶化,连喝口水都难受半天,还经常吐出带血丝的痰。医生说,这是癌细胞侵蚀胃壁的缘故。躺在床上的父亲,紧闭双眼,双手按在胃部,仿佛同疼痛搏斗耗费了气力,大半天顾不得同我说一句话。我也默默地注视着父亲,心如刀绞。看着他难受的样子,我除了有时帮他轻轻擦汗,大多时间是一筹莫展。第三天,父亲的疼痛好象减轻些,喝了两口水后,缓缓对我说:这儿有家里其他人照顾,你就回单位安心上班吧[font=times]”[/font]。我忙摇头说,已经向单位领导请过假了。父亲又躺下了,好象没有力气再说话,仅轻轻地点了点头。此时此刻,我感到,父亲心里希冀的,还是我能留下来。 ` 05&+0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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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那令人心焦的日子里,我们兄弟姐妹[font=times]4[/font]人各自克服小家庭的困难,尽量抽时间守在父亲的病床前。长兄任教的学校离医院很远,来回路上要耗费[font=times]3[/font]个小时,他经常是放学后到医院探望一会儿,再挤车回家。姐姐每天的午餐,就在医院门外的面馆吃。弟媳妇时常做一些乌鸡汤或鸽子汤之类的送来。可惜的是父亲喝不了两口,便再也咽不下去了。我们看了着急,便到药房买了进口白蛋白注射。父亲知道后不肯用,说各家的经济状况都很紧,犯不着买这么贵的药。时而还感叹说,得了这样的病,连累你们这些当子女的了。我十分愧然,子女对父母的孝敬,即使做到完美的境界,也是骨肉血缘之亲,是应该做的,这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天性。我相信,每一个当子女的,都曾在心底向父母许下“孝”的宏愿。尽管尽孝的形式不同。眼下,不消说花点钱,只要能延续父亲的生命,再大的代价,我们也愿支付呀! Uw{d0ML,vN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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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的病情继续在恶化,胃部继续在缓慢却不停地出血。神志时而清醒,时而惚恍。虽然没有力气再同我说什么,但从他安祥的目光中,我读懂了父亲人生最后的某种满足:在他住院的日子里,也是最困难的日子里,他的孩子在尽一份孝心,陪伴着他平静地走向生命的终点。 =i|yG3Mz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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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-08-21 09:06 Says: